天空有些陰霾，好似方才那股子大風，把雲朵都給吹來，將原本萬裏無雲的晴空給遮擋，換成一個有些沈悶的陰天，帶著絲絲壓抑的氣息，在這秋冬交際的時候，倒是也不算是太糟糕。

晴空萬裏固然舒適，可陰天無雨卻也依舊溫暖，不至於過重寒意襲來，所以還算討喜，不至於被人過分嫌棄，只是，眾口難調，到底還是會有人對這樣的天氣表示出自己極端的抵觸心理。

“母親，為什麽都到了這種時候，堂哥還是對那個賤女人深情不移？明明她就沒有什麽好，卻就這樣值得他付出嗎？不過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女，偏就搞得自己好像是個什麽大家閨秀一般拿捏，真當自己是回事兒了。”

孫蕓蕓整個人都是抓狂的，因為經歷了這麽多之後，她自認為對堂兄的感情都是並未發生任何變動，這樣的癡情，為何就是得不到回應？明明她才是陪在他身邊最長時間的那一個，曾經那麽多的出手相助，促膝相談，到最後都抵不過一個蘇小白嗎？

她不服，一點兒也不，覺得自己這麽久的付出都白搭，好似全然都沒有回報，這樣的認知簡直是太讓人感到難受了，孫蕓蕓覺得，自己現在就是抱著母親嚎啕大哭都是再正常無比的事情。

只是，到底林文月比起她來，要考慮得更多一些：這次淩家與蘇家的鬥法，蘇小白這個女人也有參與，據悉還是從始至終，很多大決定都是由她定下，淩夜反倒是如同雞肋的軍師一般，光跟在後面擦屁股了。

這樣的功績，便是自家女兒比不上的，雖然不服氣，可到底還是要認清現實，興許侄兒看上那個賤女人的原因之一，除了那副臭皮囊之外，便是因為這份頭腦和心智吧？也不過是多了一個手下而已，且頂著自家夫人的名義，真是不知道這些人都是怎麽想的。

“好了，蕓蕓你也別在這兒動怒，不值得，那樣的人其實也不過就此而已，哪還能真的為了他而為難了自己，沒有了淩夜，咱們還有別的好人選，你沒必要把自己的一輩子幸福都賭在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身上。”

林文月似乎是想到了什麽，便是有些嗤笑了一聲，卻並不是對著孫蕓蕓而產生的此等情緒，只不過是想到了某個傻瓜，幾十年如一日地愛著那個男人，結果不還是一無所獲，甚至還受到了羞辱。

她可不願意自己的寶貝女兒在日後也成為那樣子，到底是被自己寶貝著的女兒，怎麽可能放任孫蕓蕓就此去做別人感情裏面的犧牲者？

“母親，您就別再勸我了，不論如何，我的心裏都是只有堂哥一個人，若是他不娶我，我便是誰也不嫁！”孫蕓蕓不顧一切地大吼了一聲，繼而便是萬分難受地嚎啕大哭。

愛了這麽久的人，怎麽可能說放下就放下，更何況在孫蕓蕓的眼裏，自己並非是毫無希望，到底是還未能有後的兩人，那麽自己是否可以再等等，等到堂哥及家族裏的人開始催促他們要孩子的時候，自己便是可以趁虛而入。

“好孩子，你快別哭了，這樣子母親看著實在是心疼啊。”林文月到底是對著自家女兒毫無辦法，滿心都是抽疼地勸慰著，什麽妥協都願意做的樣子。

然而孫蕓蕓卻是在這勸說之中愈發難受，明明自己都已經這樣放低身段了，為何堂哥的眼中依舊是只有蘇小白那個賤女人呢？難不成，是她有給堂哥下了什麽迷魂藥？不然，像堂哥那樣的人根本就不是個會沈迷於感情裏的。

跟在淩夜身後這麽多年，孫蕓蕓對淩夜的認知和了解甚至是比起他自己更為深刻，除卻他深深隱藏的一面之外，所表露給世人的那一面，孫蕓蕓簡直就是如數家珍，好似自己正在說的人不是別人，而是自己一般熟稔。

“放心吧，最近這段時間事情一過，母親自然是會給你找個法子，重新想辦法進入淩家。”林文月想了想，還是給孫蕓蕓許下了這個承諾，畢竟這件事情，也並非是男女私情這麽簡單，淩家這棵大樹若是抱得好，不止孫家，就連林家也是能夠獲利。

哪怕是已經嫁為人婦，可林文月的心中還是有林家存在的，不然林家也不會在外給她和孫蕓蕓如此撐腰，到底這些都是個人情往來，並非是單純的親情關系這樣簡單。

在他們那樣的大家族裏，不論如何都是不會存在什麽單純的人際關系，就連小孩子都知道權衡利弊而後行，更何況是他們這些成年人了，所以，林文月從來就不相信什麽感情，只相信自己努力爭取而來的東西。

這樣的事情，蘇小白其實也明白，但是她到底還是會想要相信一點，那便是並非人人都是如此，畢竟人非草木皆有情，只是不到傳達時。

所以蘇小白才會想到這一出，隱忍了如此之久，蟄伏了如此之久，她總算是找到了機會，又或者是說，在淩夜的可以安排之下，讓她有了這樣一個機會，可以很好地對外宣布，關於蘇家的所有一切，哪怕這裏面的自己也算是當事人，她也不顧了。

“祖母，父親，這些便是我即將要對外公布的事情，你們看看有什麽不恰當的地方麽？若有，我立即修改，切不能因此而給淩家的名聲招黑。”蘇小白十分明白事理地先一步找到淩澤林和何氏，把自己連夜起的底稿拿給他們審閱。

“好孩子，這些我都看過了，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，想必阿夜也是都看過了吧？”何氏和顏悅色地朝蘇小白說著，手中底稿已經遞給了淩澤林。

而淩澤林不過一目十行地掃過，便是知道了大概意思，畢竟很多事情其實他們也都是有私底下查過，只是不知道某些事情居然還有此等私情，更是沒有如此鐵證如山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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